散/流/倾奇者空
三阶段之二 散空阶段
民国趴 全文9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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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国崩！”单间的大门被推开，属于男孩的病床已被推走，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蜷缩在角落的身影。空的神情严肃了些，快步走到了倾奇者的面前，跪坐下来一把抱住了他。
“放开我……空……？你怎么来了。”倾奇者的嗓音随着熟悉花香的溢散渐渐低了下去，那一瞬挣扎的动作也僵在了原地。
“……”空紧紧抱住怀中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直至感受到倾奇者无意识地轻蹭。他目光平和下来，半扶半抱起人，轻声说，“先回去，这里人员太杂了。”
倾奇者没有回答，只是双目无神地跟着空离开了病房，像一只真正的人偶。空的心脏被揪着，皱着眉拉着人上了车，才面对面望向那双紫眸。“国崩，你在想什么？”
这句话像是一句咒文，打破了死寂，倾奇者的双目中有了情绪，那里不仅是悲伤，更多的是无名的怒火。
“现在的我，又是孤身一人了，空。”倾奇者轻嗤一声，自嘲般说道，“每当我尝试去信任一人时，总会遭受背叛，无论是亲人，朋友，还是同样被抛弃的同类。”
空静静注视着他，听他忽然爆发似的诉说，空仿佛在看一场自己无法修改的闹剧，眼睁睁目睹面前人一点点变得陌生。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
“哦，就连你，也有许多事瞒着我，用情感的锁链牵引我，以达成你真正的目的…我到底有什么特殊？你的实验是不是快要成功了？什么时候将失去价值的我抛弃……”
“你很想知道吗？”空平静地嗓音打断了倾奇者攻击式的发言，阻止了他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话语，“我的一切，包括你的一切。”
依照他们明面的关系，倾奇者是绝不会开口说出这样的话的，太过荒谬又不够理智。可经此一遭，缺失的安全感与对信任关系的绝望令他不由自主想要试探眼前这位对他百般包容者的底线。
他不相信他人的承诺，眼前人也就除了一纸约书再未给予过明确的诺言。是因为经历太过丰富，早已看穿了他的本质？
这样混乱的时刻，倾奇者反而不敢再去肯定空的疑问了。
是不是只要什么都不捅破，让一切继续模糊暧昧下去，他就不会再失去什么？
车内陷入了死寂。
【2】
“如果你想出走走，可以不用打招呼。”
距那日过去了一周，气氛也古怪了一周。倾奇者每日坐在房中，除了食用管家每日送来的餐食，没有再移动位置。空也没有为他安排工作，宽容得就像对待一个闹脾气的孩童。只是也没主动寻找过他。
直至倾奇者今日踏出房门，主动打破冰层。
空依旧是不变的温和态度。
倾奇者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烦躁。
“空，我想知道我……”
“如果你想问[人偶]的事情，我已经准备了。”空叹息一声，从桌案上拿起一打纸，递向他。“其实我对这类事物并不算感兴趣。比起这些，我更在意你本身。”
“……”倾奇者接资料的手一顿，目光对上，很快又收缩了回来，轻声喃喃，“你是在开玩笑吗？”
“不是。”空摇了摇头，正色道:“最初是对纯白之物的怜惜，而后是对某些事情连带的责任，现在……你觉得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这样直接了当的方式令倾奇者措手不及，他沉默下来，没有再开口。
“好了，你出去走走吧。这么久呆在一处，总会钻牛角尖。”
【3】
“他并没有向我隐瞒信息，你的猜想出了错误，多托雷。”
“这不能代表什么，唯一有价值的，是证明了我手中材料的真实性。”
“是吗？”
“你难道不觉得，[旅行者]在与你玩一场过家家的游戏吗？至今他都没让你涉猎他的真实，即使你已有所察觉，怎么，你害怕离开他的保护圈？”
“我只是指出了你的失误，这与你所作的自我介绍不大一样。”
“他是个不错的对手，能赶在我之前带走你，只可惜，心软的人可做不成完美的实验。”
“呵……”
“我并不需要知道你内心的想法，人偶，我们是女皇意志的代行，她愿意将机会给予你，希望你能展现出自己应有的价值。”
“很好，这正是我需要的，皮耶罗，一个不掺杂情感笑话的攀高平台。”
“那么，欢迎你的加入，愚人众的新成员。”
……
“正如您所料，他们找到那位小先生了。”
“不意外，这是放纵与心软的必然结果，我还是太在乎他所剩的纯真，他的性格，身份与过去是让他走上这条路的必然因素，我改变不了。只希望他不要埋怨我之前没告诉他……我所知道的一切。”
“先生您……”
“不过这一次的不告而别，算不算他对我的[背叛]呢？”空抬手制止了管家的话，带着一丝笑意后靠在座椅之上。“至于我的秘密，他自己发现才会更有成就感吧……居然让我操心这么多，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先生，代理人的事情……？”
“传播[倾奇者]的失踪，在三个月后散出他已死的消息，他自己跑得快，尾巴还要麻烦我来收拾……”空叹息一声，“至于新的代理人，暂时由你接手，我会让坎瑞亚那边再派一个人过来，不是什么大事。”
“是，先生。”
【4】
“晚上好，旅行者，今天也有指定您的高额委托哦。”
“前阵子有人在地下赌场闹事，快把我半个房子拆了，协会准备怎么赔偿？”空把玩着进入地下通道时拿来的银制面具，被斗篷遮的差不多的脸上隐约显出几分商业式假笑。他看着凯瑟琳，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很抱歉，关于这件事，肇事者愿意承担全部赔偿。至于协会，您今日的委托我们不收回扣。”
“又是哪位有钱人，一开口就是赔偿我全部损失？兰香的赌场可是个销金窟啊。”空扣上面具，语调微微上扬。
“愚人众那位末席。”
“三年前新晋的[公子]阁下？原来是北国银行的人，怪不得，希望潘塔罗涅乐于见到同僚为璃月建筑花钱。”
“说到这个，旅行者，这里还有份愚人众方面的委托，希望借协会的关系与兰香谈一桩合作。”凯瑟琳说。
“嗯？借协会的关系？这不就是特意写给我看的，协会的旅行者就是兰香老板的消息在这儿也不算秘密了吧。”空接过文件好奇看了看，“什么合作？”
“他们想面谈。”
“可以，公子是吧，那就顺利把赔偿的事说了。”
【5】
“生意？我和至冬除了正面的贸易往来从不谈生意。”
“主要是情报，我们的目标和空你也有过节，事情结束后价格好商量。我把话摊开说，我们确实需要借助兰香的名头，也需要有能随时给出信息的帮手。”达达利亚揉了揉头发，满脸写着“我很认真”的据理力争。
“……”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叹了口气，“可以，也算我给你这位新交接人一点面子，修缮费用记得偿还。不过，为什么你们不从我这里直接购买情报？这不是更具保密性。”
“这和此次任务的负责人有关，因为是女皇钦点，比起内部人员，外人受到的影响更小些。”
“你们的负责人是谁？依我对你们高层的了解，性格独特的人不少吧。”空抽了口烟，“我需要对我的姑娘们负责。”
“我还有璃月的债务处理，负责的执行官是六席，[散兵]。”
“……”空的手顿了顿，金眸染上了几分怀疑，他深深打量了达达利亚几眼，安静的吐出了个烟圈。
达达利亚识趣地没有开口讲话，直到烟草被吸食完毕，空才点了下头，“……五年了……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你可以说说价格了。”
“当然，旅行者够爽快，我喜欢和你这种人交朋友。”达达利亚痛快说。
“虽然看起来，你比起[队长]倒是相处起来都是不少。”空回以微笑，“不过我对于愚人众的行事风格并不满意，以后的合作，还是要分情况来的。”
【6】
六日后，通往到稻妻离岛的客轮巷港处。
“下午好，斯卡拉姆齐，或者我该叫您[散兵]阁下？”
听见问候的散兵从莫名烦躁中抽出了注意，有些惊讶的向身后看去，随后挑了下眉。
男人金发被挽成发髻，由雕工精细的银扣夹固定，黑色兔毛领短款斗篷下是绣银丝的白色旗袍，黑纱手套和白底羊毛贝雷帽也相当精巧，但最吸引散兵注意的还是人本身，以及他右耳坠着的黑紫色水晶。
“哦？我还在想兰香会派哪门子的聪明姑娘来配合我……哈，你们这是没人了？”说后半句时，他走进了空，单手环住了人腰肢，语调半嘲讽半打趣。
“因为是你，阁下威名我还是有所耳闻的，怕舞厅的姑娘来了被你吓哭。”空没有挣扎，只是语气平淡的陈述着。
“真给我面子啊，旅行者，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对这件事情的重视？呵，真是好大的荣幸。”
“不必言谢，我是念旧情的人。”空不怒反笑，态度一如往昔。
“什么旧情？我和小姐有什么旧情，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真是凉薄啊，我真是一颗心……唔？”
这个吻来的是意料之外，又好似情理之中，当年不失天真的少年，如今浑身散发的尖锐的攻击性，齿贝狠狠啮咬空的唇，使人吃痛张开口腔，方便他占有的更加深入。
执行官大人就是这样随心所欲，甚至视身后手下于无物。这是散兵一直争取、撕杀得到的权利。他和空之间那份隐约的差距也在此刻瓦解。
这是足够的实力换来的成果。
【7】
“你问的是，这样的旧情？”散兵轻笑一声，放开了空。
“可以这么说。”空按住了自己的唇，目光有些湿润，本就精致的脸显得更加勾人。
“当上执行官后，我就一直在好奇什么时候能见到旅者，”散兵舔了舔唇角，低声笑道，“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见到这么秀色可餐的景象，难为你这么费力……我收下了。”
空看着他，忽然有些口干，本来不大的烟瘾又上来。
到底是谁在勾引谁？
“走吧，要开船了。”他转移了话题，随手把带来的皮箱塞给了愚人众的一人 那人被散兵看了一眼，惶恐的提着箱子跟上两人登船的步伐。
……
“宴会开在游轮上，你们盯上的那位先生是相当重要的客人。”空理了理头发，自然的坐在房间的沙发上，面对散兵也没有多大的不适感，愚人众的一干手下目光有些呆滞，默默思考大人什么时候真和兰香的姑娘有牵扯，或是兰香的人心理素质为什么这么好。
散兵对此倒是满意，从他这几年在愚人众完善的信息来看，这位和坎瑞亚多有牵扯的协会特殊成员的身份，才符合他当年对空的假设。也正是这样的空，才符合他的预期。
没失望，他果然没失望。
“他在稻妻还有一场聚会，我们计划在那里动手，不怕信息暴露，但在那之前，不能让他察觉，还要分清他的眼线和保护者。”
“兰香的情报网比你想象的完善。”空看着他的眼睛，用的声线柔化不少，雌雄莫变，语气却带着少有的攻击性，“你们去稻妻最好只有这一件事情，其他问题，别幻想扯上我。”
“当然，我一向很守信用。”
【8】
“夜安，斯卡拉姆齐先生，我以为您不会赏脸来参加我的聚会。”
“说笑了，林先生与至冬的合作不少，我们也很重视。”散兵与聚会举办人碰了个杯，轻抿了口杯中红酒。在对方饮下半杯投来目光时，另一只手举杯与人碰了碰，手指的主人擒着笑冲人点了点头，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抱歉，先生今夜还有事务要处理，只能由我代喝了，还望不要介意。”空用了假声，做为隐于幕后长久之人，这些民间艺人善用的技巧他也学了不少，感觉实用。
美人金发半挽，金眸含情亮着水光，没人见了会不产生怜惜之情，那主人听此言，倒也没觉得驳了面子，哈哈笑道，“能让兰香的头牌同我喝一杯，也是林某的荣幸了，幽兰小姐出台千金难买，斯卡拉姆齐先生好财力，好福气。”
“她啊，与我旧时有识，这次想要出来玩玩罢了。林先生似乎还有很多客人，我们就不叨扰了。”散兵带着营业式的假笑，四下打量了一圈，提出了告辞。林老板听说过他行事的风格，不敢拦着，任两人离开。
“幽兰？”
“嗯，空谷幽兰。”空轻声答，去了斗篷的裸露肩膀被还不算温暖的春风吹得有些发红，他拢了拢毛披，“总要多有几个不易联想，又好似相关的身份，不是吗？”
“你以前也换过女装？”散兵的手在他肩头抚了抚，原本低于常人的体温，在此刻竟显得温暖，令空不由自主朝他贴近了些。“呵……蠢货。”散兵低骂一句，下一秒将人揽入怀中，军装斗篷相当厚实，挡住了甲板上的海风。也将清雅的兰香重新送回散兵的鼻尖。
“国崩，你吃……”又一次没让人把话说完，散兵堵住了空的嘴，凶狠的攻势险些令人喘不过气，空在被放开后靠在人身上轻轻喘息，仍不忘开口说话，“我得实话实说，曾经有过几次。”
“别叫我那个名字，你还给谁碰过？”散兵仿佛审问般开口。
“除了你，谁还敢这么肆意？我胞妹？”空有分寸地踩了他一脚，抬眸瞪他，“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哦？那就是说，被你是默许的只有我一个？真是荣幸啊。”散兵笑了起来，捏着人的下颚摩挲，“以前我不了解，你也不提，看来我失去了做很多更过分事情的机会啊……你什么时候对我动的心？”
“……”
“那时的我很可爱吧，再见面是不是失望了？很抱歉啊。”
空有些恼火地掰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强行将上泛的酸涩压下去，冷哼了一声，“马上要进入正题了，你不进去吗？斯卡拉姆齐。”
原来他也会有这样的表情。散兵的内心暗自惊奇，又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不由起了更恶劣的念头。
【9】
“晚上好，斯克拉姆齐，很少见你带女伴参加宴会呀。”
“是吗？那你今天见到了，说明了我不是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在宴会开始后，所有来宾都要返回大厅听主人的致辞，这样的规矩对于有任务在身的散兵等人来说，是极佳的机会。只不过也会有令人不满的碍事者。
比如此时拦路的某位财阀千金。
空打量了他几眼，发现是个熟面孔，在兰香的贵宾名单之中。不由回忆了一遍资料，没做任何反应。
那位千金被散兵呛了一句也不恼怒，目光高傲又挑剔地扫视着空，一副屈尊地样子开口道，“你就是兰香的头牌？也不怎么样嘛，那位空老板的眼光……”
“我会把这些原话告知先生的，司小姐，贵集团一定不想沾上兰香的物件很久了吧。”空弯了弯眸子，眼神中同样带着轻嘲，将语气和说话样式学了个十成十。
那位姓司的千金住了口，正要发作，忽然又听见散兵笑了一声，“司小姐，我以为自己的作风已经传遍了这个圈子，看来还是有些自作多情……你怎么会想要在我面前打我的脸呢？”
“你……”
“今天我心情还算不错，在你舅舅的宴会上留个情面，不然，你喜欢喂鱼吗？”他的话未说完，不远处分散的愚人众们已将目光投了过来，吓得女生一个激灵，咬了咬唇，也没放出什么狠话，便这样疾步离去了。
空目送她远去，低声说道:“他的父亲和那位先生有很重要的合作，经常有所往来。”
“那还真是巧了。”散兵眯眸注视着同一个方向，声音沉了下去，“她是和谁一起来的？”
“大人，是她的哥哥。”一直跟着两人的先遣队队员终于没再当透明人，开口顺溜接话。
“丑角说这次的任务盯着的人不少，为了成功率，把相关阻碍通通清除。”散兵颔首，低头看空，“还有谁？”
“虽然比收到的情报多，但这些人没少雇佣地下市场的先生们。从那位周围成辐射状，保镖至少有13人，你们的任务时间挑的不错。”
“13人？”
“我们收到的消息，他们这次去离岛，是做军火生意，斯卡拉姆齐，这件事情你们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才对。”
“我刚刚还在想，你打算忍到什么时候提出来，据我了解，你并非不了解全貌就接受任务的人。”散兵呵呵笑道，“等到现在，是之前对我太信任，现在才开始察觉到不对吗？”
“你从一开始就漫不经心，我确实有所察觉，但公子发出邀约时的态度麻痹了我，想来他也不知道真相？你们不仅要杀那位先生，还有别的目的吧。”
“还算聪明，现在反应过来也很不错……我一直怕，怕几年没见，你的一切都让我失望，怕是年幼的我过于无知，把你想的太高。”散兵摩挲着他的金发，在主人说到舞会开始时转过了身，“怎么？现在还要和我跳舞吗，幽兰小姐。”
【10】
“已经被迫上了贼船，这戏也必须演完才能离场，不过斯卡拉姆齐，你别太高估自己对我的影响。”空把手当上了他的，好看的眉微微皱起，声音却还是平静的，“我不会不计后果，只因为是你就盲目同意……”
“哈哈哈……你承认了啊，只因为……说明你还是为我冲动了一回，能让一向隐于世间暗布棋局的旅者为了我而冲动一时，真是一件令人高兴有讽刺的事，你爱我？”散兵环着他随乐曲转了圈，眼神恶劣又兴奋，令空的心脏不由自主地颤动了。
“我不爱你。”他故作冷静的没有移开目光，却恰巧被发现了转瞬即逝的惊愕，“斯卡拉姆齐，过去我只是对你有兴趣，怜惜大于理性才会那么做。现在……只不过是对你这张皮相有兴趣。”
“那你的包容可真廉价，别告诉我是适宜演出的调情，没有观众，而你，也做不到对谁都这副模样不是吗？空，你害怕我说出这个词，是怕认同和我说出伤你的话语吗？”
“斯卡拉姆齐……”
“现在的感觉可真好，我能感受到你在因为我而产生波动，而不是无时无刻像对待一个孩子，空，我是不是超出你的预料了？”
“……”
见人沉默下来，散兵眼中簇新的火苗愈演愈烈。在一曲终后，他嗤笑道:“既然你愿意把戏演完，那么就先将这些搁置，我们还有时间清算。”语毕，他收回了与人相对的目光，为下一轮应酬做准备。
【11】
“千杯不醉，不愧是旅者先生，你该不会是因为气愤才一杯一杯为我挡酒，以此疏解心情，做一个傻瓜？”散兵倚在独立卫生间的门口，对着内里正因反胃呕吐而反复漱口的人说道，“你还记得自己和我一间房吗？”
“那只是名义上，不是吗？”空没力气再与人争吵，放下了水杯扭头看人。
散兵的目光在他的眼尾停留，漫不经心的开口:“那是原本的安排，现在我不想这么做。”
“……你很会抓住时机，斯卡拉姆齐，如果今天不讨论那些话题，我会很愿意与你发生些什么。”空轻声回答，好像在担忧这样脆弱的平衡被打破。“我没想到这些事会由你先提及……那么，你对于上一个问题的答案又是什么呢？”
“你对我的确很特殊，空，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但你认为于我而言，人类的感情有什么价值？”散兵向前走了几步，摊了摊手，“我所经历的，你不是很清楚吗？”
“嗯……”空扶着洗手池放松下来，像是自语，又像是回答，“所以我不爱你啊。爱的承诺对你来说，是薄如脆纸的事物，你又何必找我寻求答案？”
明明不需要被定义，这之前的隔阂太多，在一起掰扯清楚前，又何必谈及感情这项美好的东西。
纷乱的时代，纷乱的身世，纷乱的回忆。
这样的解释，与隐含的深意，你是否满意呢？
斯卡拉姆齐……
“很好，令我满意的答案。”
【12】
见q群文件
528545110
或者wland，uid4489781
【13】
“归乡的旅人在踏上甲板时，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当散兵骤然问出这个问题时，空尚未说话，在一旁的卫队士兵先吓了一跳。
“散兵大人是对稻妻有所感触吗？”一位小心翼翼地问。
“呵……”倒是没有讽刺与责罚，只是一句讥笑。
空将烟杆取下，吐出了烟雾，“这烟太烈了。”
散兵转头看他，挑了挑眉，“幽兰不喜欢？”
“勉强一抽。”他换了洋装，黑色长裙将身上的痕迹遮盖的很好，只是那眼神比起来时少了几分精神，倒是执行官大人心情不错的样子。
“你过来坐吧。”散兵指了指自己的沙发一侧。
空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对方下属面前留了他的权威，散兵伸手捏上了他的腰。酸麻感让他险些跳起来不免谴责地看着兴味盎然的人。
斯卡拉姆齐哪里来的好心！
“下船后的宴会，结束后你就算合作达成。”散兵说，“再见面不知何时，不过，我忽然挺期待的。”
“你要做什么。”空皱起眉。
“这闲事儿就不归兰香管了。”散兵用眼神斥退众人，把他抱坐在腿上四目相对，“别打破自己的底线，旅行者，虽然与我作对的你好像也很有趣。”
“一旦踏出那条线，就很难回头了。”
“你有多了解我，空？”
“……”
“别在这方面太自以为是了，保护好你的可笑的善良。”这是两人最后一次私人对话。
【14】
砰！
空手中的枪管冒出了烟气，他的目光在兵工厂扫视了一圈，又一次见到了熟悉的身影，不过两年，他就从八重神子那里听闻了稻妻的变动，因锁国令一事来处理这边的商贸问题。当权者与他并不相熟，他本该离去，却被社奉行旧人之女委托绊住了脚。此时遣人调查才发现，社奉行内部早已被散兵“报复”了一遭。稻妻再度内乱，他作为商人行走于反抗军与幕府奉行之间，协会的委托也让他一步步深入战局。
在此期间找到了愚人众的蛛丝马迹。
“他们最终居然还是拖你下了水，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空中手枪上了膛，目光冷峻，“斯克拉姆齐，你给反抗军的，是什么药？”
“博士的小发明罢了，他们渴望得到力量，不是么？”
散兵大摇大摆地从上层走了下来，见到他，眼中闪着恶意。
“被你亲眼发现了我的恶行，怎么办呢，你是不是很生气？”
“这就是愚人众的布局？”
“不，在稻妻的外交使臣是女士，不是我。”
“……你的目的。”
“哈哈哈哈……你要不要猜猜看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