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落叶坠地,听清溪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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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空】惊鸿

cp:魈空 

 

清水 与子之约 私设爆炸的古风世界观

 

清冷善战身份成谜小侯爷魈x温柔绝色戏园子老板空

 

注意!!!正文te线开放式结局 我流he看彩蛋

 

个人角色理解 不喜勿喷

 

 全文1.2w 

 

↓↓↓

 

【阅文须知预先设定】

 

民间传言///

 

魈:书香世家钟家的嫡长子 但因为骁勇善战又中了武举 颇受帝君赏识

 

岩王帝君的宠臣 平疆侯 现为领侍卫内大臣 多次战争被任命为大将军

 

空:璃月名角 江南最出名的戏园子归园的老板 近来分园进了京城

 

诸戏精通 京戏尤佳 擅演青衣(正旦)角色 早年似乎走过江湖 剑法精绝

 

 

 

【0】

 

可说江南有佳人,飞红黛青妆在身,青衣娉婷笑清浅,羽扇轻移是男儿。

 

”归园可算是迁到京城来啦,我一直在想何时能见到你呢。“黑发的京城名角儿面带喜色的抚着贵客送来的见面礼,“江南的冰丝料子,名绣娘的刺绣,你每次都这么客气。“

 

“云先生喜欢就好。”客人是一位金发金瞳的美人,长发一直能垂过膝弯,容貌令人一时分辨不出男女。

 

不知道是不是身上有着畏兀儿族类似的血统,显得五官深邃动人。

 

虽说温润清朗的声音证明了他是个男人。

 

但对于戏园的人来说,仅仅是声音变换成女性,简直是小菜一碟。凭借这副样貌就知道,是个适合反串的好料子。

 

“空老板真是见外了,我听闻你此次迁园子,没把江南那处关了,是打算两边一起开着了?“

 

来者正是当今戏曲圈名头正盛的空。

 

这位角儿可不仅仅精于一种戏曲,开得戏园子也与众不同。

 

光从“归园“这个古怪名字就能看出一二。

 

归园,以”归“为名,可以有多种理解猜测,园中人把此处当作归所,无论是哪家哪派都没有芥蒂。

 

听传闻,这园子是老板空先生为在战乱时收留逃荒卖艺人组成的,许多民间高手都因此感激地留了下来。

 

同时,也有对空先生敬佩的原因。

 

空唱戏,自有一番风格,各种戏种都会,就算不说精通,也碾压大多数人,是个戏曲类的天才。偶尔补个位,替个角儿,那都是为戏曲锦上添花。

 

但人人都清楚,空先生唱戏,最早学得,也是最顶尖的还是京戏,最出彩最出名的,是正旦角色,在京城也叫青衣。

 

男扮女装的反串是大多戏子所必须学会的,但角色串的他这般灵气,台上台下都令人不清楚的,也真真是少见。

 

“家妹也终究是逃不开这兴趣,便只能任了。”

 

“怪不得。“云堇点头,”我看你这园子方搬来,人气定没江南好,不如索性来我这儿演一场,给各位展示展示?“

 

“不怕我就此抢了你饭碗?”空乐了,调侃一句。

 

“你这班子,除了你之外,我都没当作对手。”云堇有些骄傲地回答,”再者,要是真吃不上饭了,便没事叫你来演一局,算是还了亏损。”

 

“......也罢。“

 

 

 

【1】

 

“小侯爷,打仗时不是一直盼着胜仗回京吗?怎得到京城住了还不到半月便又打算向陛下请去看守边疆了?”帝君的贴身宦官笑意盈盈地调侃道。

 

“大抵是不喜这京城人烟琐事。”摩拉克斯拍了拍青年都督的肩膀,“你是我璃月的猛将,哪里的战事起来,都缺你不可,故也不得紧绷过度,如今天下难得安定,边疆稳固了些,你也莫要把自己累垮了,将你提为京官也是为此。”

 

“帝君,我手下领过的数万名军士尚要有军......”

 

“每日操练我知必不可少,如今也未停了你的,但再请吩咐便不必了。”摩拉克斯不紧不慢地打断他,“魈,我知你为何不敢停在一处......”

 

琥珀色的眸子淡淡地看向小侯爷的眼睛,随后叹息一声:”也罢,陪我出去走走。“

 

魈点了点头,默默跟上。

 

“如今算算,与那场动乱已有十二载了,光阴逝去,连你都有二十六了。”摩拉克斯的声音带着几分怀念,“若是寻常人家的少爷,都成家立业,子嗣也有了。”

 

魈没有回答。

 

“还记得那时,我在明月居碰上你...那双眼中的惊慌与悲凉藏也藏不住。与我同行的留云问你在这废墟找什么,是不是这家的孩子,你却只是摇头不语。”

 

“少年往事罢了。”魈的眼中泛起寂寥与迷茫。

 

“不提此事了,叫你出来陪我走走,缘由是一些私事。我听胡堂主说,近日京城来了新的戏班子,老板是位性格独特,样貌出色的妙人,与云先生是旧识,”摩拉克斯敏锐地转移了话题,“今日云先生与天权星约定在群玉阁演唱新作,顺带那位老板也去帮忙,此乃少有的事,我原定微服出宫欣赏,却收到蒙德的外交申请,需留此地接见巴巴托斯。你这几日实在是紧绷,不如借此良机,休憩一番,替我去看上一看。”

 

“...既是帝君所喜好的,必定是好的...我去看便是。”

 

 

 

【2】

 

虽说为武将,魈小侯爷对于戏曲文学一类并无过多兴趣,但原生家庭是文学书香世家,从小所习便诸多文字,是个文武全才。

 

对于此刻台上所演绎的《神女劈观》,几日前在府中与父辈那儿也有所耳闻。

 

云堇是个名角儿,唱功了得,魈是欣赏与尊重的。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时听过的戏曲都少了些......

 

“正月腊梅开,我坐空楼阁,闻...花落台沿风吹阵阵香难散,白雪染红点点艳色衬得我心——”

 

一声带有女子莫名忧愁却又温婉的戏腔唤醒了魈的沉思,望台上是端庄贤淑的青衣角色,黑发如瀑,飞红惹眼,与自己极为相似的金瞳带着淡淡的,属于名门少妇的独有忧伤。

 

那角儿的目光正巧望来,两厢隔空对视,又错开了目光。

 

但一眼惊鸿。

 

缺失的东西好像填补了一块。

 

魈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位,就是归园的老板。”随行的胡桃撑着下巴望台上。“明明是位性格温润如玉的公子,却因青衣火遍了江南,看来绝色与精湛技巧都是名不虚传啊。”

 

“他...叫什么名字?”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好像是叫空吧,天空的空。”胡桃说。

 

魈的目光一直投放在空的身上,许久后,收了回来。

 

胡桃没注意到他的行为,因为也无法注意。不然一定会感到惊奇。

 

“话又说回来,魈都督为什么从一开始便戴着面具?”

 

“当然是因为都督那张脸,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凝光在一边敲了敲烟管的灰,看向戴着傩面的小侯爷。

 

“傩面有肃杀之气,生人勿近,而平疆侯本身那张脸,可以令名门小姐顶着小侯爷的冷淡送帕子。”

 

“天权星。“魈淡淡地说了一句,”对此事倒是甚是了解。”

 

那面具下面是什么表情,恐怕除魈自己之外无人知晓了。

 

几人浅谈两句,那边台上属于归园老板的最后演出也告一段落,台上有云先生介绍好友的声音,告诉大家这出空自编的戏,要到归园去才能听得到,听得完。魈起了身准备告辞离开,却被天权星挽留交待了几句给帝君的口信。

 

人人都知小侯爷是帝君亲信,凝光乐得拿他当传声筒。

 

几番交待下来,已天色昏黑,魈出了群玉阁内部,竟在戏台边的灯下见到一个金色身影。

 

那人一动不动,不知在做什么。

 

魈离近几步,就见一双熟悉的眸子在那一瞬转了过来。

 

 

 

【3】

 

“抱歉,这位...公子。为我领路的人有急事先离开了,听百闻小姐说凝光小姐正忙,也不便打扰,请问...你知道望舒客栈怎么走吗?”声音是男子的清朗,也十分悦耳。

 

“你要出城?”魈有些疑惑。

 

“不瞒你说,我是归园的那位老板,近几日园子修造叫人放了些物件在那儿,是从蒙德进的货物,过几日指不定要用了,望舒客栈离此地有些距离,本打算早些出发,却被云先生邀请来了。”空略有些尴尬地拨弄了下耳坠。

 

“公子指条...”

 

“今日已晚,城门关了,出城不便,明日再去吧。”

 

“可是,那是上妆要用的物品,不日便演出,还有些...”

 

“很急?”魈问。

 

“嗯。算是吧...”空觉得此人身上有些压迫感。

 

“我吩咐人驱车替你取来。”魈替他做了个决定。

 

“诶?可是不是说出城...”

 

“我的侯爷啊,总算见着你人了,帝君正想找你问问今日...”摩拉克斯的贴身宦官气喘吁吁地跑来,见到空,眼前一亮,“哟,这不是空先生嘛,今日帝君还说着未见一面有些遗憾呢,不知现下是否有空,随奴才与侯爷去一趟皇宫?”

 

“啊?”空面露惊讶地打量二人,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帝君若要见你,是荣幸才是。”魈点了点头,丢下这句话就下了群玉阁。

 

“空先生,走吧,侯爷先下去等您了。”宦官说。

 

空没有拒绝的理由,应了。

 

 

 

【4】

 

“你的东西,我已派人去取了。”待上了马车,在车厢内的魈,开了口。

 

“原来是魈侯爷,在下竟未认出声名远扬的平疆侯,失礼了。”空摇了摇头,目光有些好奇。

 

魈的目光,在此刻才有时间仔细观察这位身着浅蓝常服的名角儿。

 

不提别的什么,此人通身气质,不像是一般的市井人物。而且给他莫名的亲切感。

 

“空先生是世家子弟?”

 

“嗯?很像吗?真要说也是家族在前朝的事了。比起官员,真说世家,也是江南的小小戏曲传承而已。”空指了指自己,毫不拘谨地回答,给了对方一个笑。

 

“......”魈盯着他看了一路,没有再开口。

 

反倒是他这样,令多年摸爬滚打的空忽然有些心虚。

 

“小侯爷,空先生,到了。”

 

魈率先下了马车,对那公公说:“我带他进去就好,帝君应当还有吩咐,公公先去忙吧。”

 

哪里有什么别的吩咐,但宦官聪明啊。他问都没问就答道:“好嘞,陛下在暖阁等着您呐,这天冷得跟什么似的,路上走得地滑,您小心些。”

 

魈轻轻点头,回身看空。

 

空愣了一下,然后走到他身边。

 

“我方才一直想问,帝君为何会召见?”他说。

 

“帝君喜爱民间戏曲文学,对于璃月的名人大多有所了解。”魈答。

 

小侯爷接过了宫灯,领着他向暖阁走去。

 

空跟着他,心里却在暗暗吃惊,关于平疆侯可称传奇的战绩话本他不是没听过,也知他是当今岩王帝君身前近臣,却没想到他如此得宠。

 

不论是得知召见时平静的反应,对宫人的态度,对皇宫中事物的熟悉,还是身为臣子在宫中行走可以完全不需宫人陪同...

 

“见过侯爷,”一队禁军正在巡视,见到魈都连忙行礼,在对方摆手后迅速离去。

 

甚至不问来意。

 

 

 

【5】

 

“魈,你带了空先生过来?”

 

当侍卫为他们推开阁门,一袭龙纹白袍的摩拉克斯便开了口。

 

“您怎么想起此时找我。”魈开口问道。

 

“巴巴托斯与我浅谈时,留了一件礼物赠你。”

 

摩拉克斯把一个精致的长盒子推向他。

 

“一只玉笛?”魈疑惑地看他。

 

“他说,这是他当时游历璃月时一位匠人所赠,也是因此笛与你有缘一见,把它送于你留作纪念,也感谢你送他至璃月港。”

 

“...不过顺手。”

 

“啊,空先生,抱歉,一直在与魈交谈...不必多礼了,坐吧。”摩拉克斯亲自扶起空,语带笑意。

 

“今日本想听先生唱戏,却被琐事绊住,实在可惜。”他自己在批阅奏折的案边坐下,又从案上找了本折子递给魈,“你看看,他们是怎么说你的。”

 

“不过尔尔。”魈扫了眼内容,“我会永远忠于契约,他人话语,实乃讽刺。”

 

“只是让你明白做事风格,你不可能一辈子上战场杀敌,还是学些人情事故为好。”

 

魈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就听一声轻笑。

 

“抱歉,陛下对侯爷真真是好生关照。”

 

归园的老板定也不是凡人,且不论得见帝君时的反应,连说话的胆量也如此大。魈想。

 

 

 

【6】

 

”听闻先生久居江南,十三岁起便习得各曲艺登台表演,仅一年便名声大起。“摩拉克斯不觉冒犯,反倒欣赏起这位了不得的戏曲家了。

 

”大起算不得,不过是少时生得水灵,演小花旦讨喜罢了。“空摇了摇头,”真要说有些名头,也是战乱之后了。“

 

”敢问先生今年贵庚?“

 

”免贵,帝君折煞小人了,而立出头罢了。“

 

”三十二?“魈忽然问道。

 

”是,侯爷猜的?“空讶然。

 

”无事。“他摇了摇头。

 

”先生登台竟已有近二十载,我听得你实际文物兼备,是位大家后代。“摩拉克斯探究地问,”为何不想入仕?“

 

空不由得有些无奈,被人问这个问题许多次,但被璃月当今九五至尊问,却是件奇事了。但还是一样地回答:”帝君此问有诸多贵人曾问于草民,如今便也说实话......我一直唱到如今,是在等一人。“

 

”等一人?“

 

”是,他曾是我的第一位观众,比小些年岁,与我...应当说至交,他与我有一契约,让我等他来赴约,我答应他在江南等十二年...如今...也罢。“

 

空说这话时,眼中情绪复杂,带着些伤感。

 

”话说回来,战前空先生唱戏的园子,可是那红极一时的明月园?“摩拉克斯品了口茶,琥珀色的眸子看不透。

 

“嗯?是的,那园子是我父亲与师父合开的。帝君竟也知此事?”空轻叹道。

 

咔嚓。

 

是茶杯碎裂的声音。

 

 

 

【7】

 

摩拉克斯安抚地看了魈一眼,轻笑一声:“可怜了我这好茶杯。”

 

“是有什么不妥吗?”空看向魈,只是对方仍戴着傩面,看不清表情。

 

“无事,不过是魈曾在明月园中识得一位尚未登台的小友,战时去找,已只得见废墟。”

 

“那侯爷确是重情人,明月园中的人战乱时都散了,归园中有一部分,也有许多我尚能联系,若您需要,可以为您找找?”空认真地看向他,眼中多了些欣赏。

 

“劳烦了,只是…恐怕很难。”摩拉克斯摇了摇头。

 

“为何?”

 

“忘却了。”魈回答的言简意赅,眉头确实锁死的。

 

那一段往事,好似云烟,连带着十四载于水乡中的童年,如同梦境一般,一觉醒来,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就算是拼命回想,也只有痛苦与迷茫。

 

“草民曾听人说过,当人悲痛欲绝时,会本能想要忘记过往,侯爷的友人,应当对您很重要吧。”空安慰般说着,“说来惭愧,草民当年有游历江湖的年岁,战乱年间生活不易,也曾因着少年轻狂,仗着幼时心血来潮习得的医术糊口。见过许多侯爷这般的例子……心疾源于心,侯爷的结必定是极深的……也罢,我会尽力为您打听的。”

 

“空先生是位善人,”摩拉克斯放下了茶盏,目光有些令人琢磨不透,“时候也不早了,先生可愿留宿宫中?今日未见先生演绎实乃遗憾,不知可否明日一睹先生风采?”

 

“帝君欣赏我,是草民的福分。”空自然乐意为戏园子攒下这荣誉名声。

 

“好,老板有魄力,眼见正月十五将至,若明日空先生的唱功确如其名,这宫中群臣宴的演出便交由归园罢。”

 

“多谢陛下。”

 

“嗯,魈,今日也别回府上了,留在宫中吧。”

 

“是。”

 

 

 

【8】

 

空觉得,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的好奇一旦开始,便是无止境的,与那位大名鼎鼎的平疆侯结识后,很多事都令他讶然。

 

尤其是这岩王爷的态度,对待宠臣也不至于亲近至此。宫中一日演出和不算长的接触让他确定这位帝君和他在江南时所观察的一样,绝不是位昏庸之辈,从京城来戏园子喝茶听戏的客人嘴中偶然提及,也是尊仰有加。

 

摩拉克斯虽可算上和蔼的君主,但并不是当日他所相处的那般平易近人。

 

甚至交谈时,细节处都以“我”自称。

 

他对魈,不像君臣,反而像长辈对待后辈。

 

而魈这个名字…

 

“是帝君赐我的名称。”魈自己说。

 

“听闻侯爷是江南人,家族因战乱搬至京城了?”空为他添了次茶。

 

“多谢…是如此,本家姓钟,水乡老宅被战火破坏,父辈受帝君恩典迁至京城。“魈简练地回答。

 

“劳烦您来看训练近况还得浪费时间与在下谈天。只是这世间当真不凑巧。”

 

“我知,不过是闲来无事,为你将客栈的货物一同送来,并找处消磨时光...我惊沦落到如此闲散的地步,真实可笑。”魈似乎有些自嘲之意。

 

”有空闲不是好事吗?前几月边疆战事吃紧,人心惶惶,陛下任命侯爷为大将军,出兵打仗也是反击之举,如今平静了,百姓和乐安康,海灯节也过得热闹,听闻侯爷近来被任命领侍卫内大臣,成了京官待在帝君身边,应当开心的。“

 

”...也是。“

 

”战火硝烟之事没有才是最好的,但侯爷实际也做不成闲人,国力之兵总归要培养,校场练兵也是必不可少。只是生活没战时那么艰苦罢了。“

 

”你倒分得清。“

 

”哈哈,小侯爷想必也听得传闻说,在下对武学一道也有所造诣,今日若嫌枯燥无味,可赏脸与在下过几招?“

 

”胆子倒不小,也罢,那便站吧。“

 

 

 

【9】

 

”剑法精妙,身法轻快,这技巧倒是适合你。“魈收了枪,目光里的欣赏被面具盖住,未能被空察觉。但敏锐如空老板,还是发觉他心情晴朗了不少。

 

”侯爷过誉了...哈...不过这一次倒是把在下累得半死。“空去帕子擦了擦鬓边流经下颌的细汗,面色因打斗泛了些红。

 

不知为何,总让人感觉自己欺负了他。

 

魈轻咳一声。道:”你对武学造诣着实很高,倒真应了帝君那句话,不入朝为官,抑或是上阵杀敌真是可惜了。“

 

”唔...其实也有想过,但除了那契约,我这人活得自由,若真不唱戏了也不一定入那朝廷牢笼...抱歉,我不是有意诋毁。“

 

”可以理解。“魈说。

 

”嗯?“

 

”朝堂之上的黑暗是无法杜绝的,即使是帝君,也会因用人而刻意留下某些毒瘤,所以我宁愿上刀剑真实的战场。“

 

空从他的话中好像听出了别的什么,又好像没有。

 

”与你过招,甚好,以后...“

 

”若侯爷想,随时奉陪。“

 

”......“

 

”怎么?“

 

”直唤我名便好。“

 

”好啊,那魈叫我空就好了。“

 

 

 

【10】

 

”宫中今日热闹非凡,为何不去?“

 

皇宫中的苍柏枝干上又坐了一人。

 

”不愿与他们扯些不中用的话术。“魈靠着枝干未动。

 

“也不陪帝君去护城河放花灯了?”空笑着问。

 

“很早以前,帝君就已批准,我不用去陪着放那发光垃圾。倒是你,归园的人都走光了,怎么还在宫中逗留。”

 

“来找你。”

 

“找我?”

 

“有旧友给我送了几坛好酒,我一个人喝着无聊,家妹远在江南无法团聚,便邀魈一起啊。谁想在前面找了一圈,魈侯爷居然躲到御花园来了。”空的双手撑着树枝坐直,金瞳中满是愉悦。“也亏得帝君无后宫家眷,不然我进来找你可是麻烦了。”

 

“...走吧。”

 

“哈哈,魈侯爷爽快。”

 

把人拐到戏园子的人当然是早有预谋,梅树下的水榭石桌上放了碗与点心,下酒菜,桌脚有几坛酒。

 

到底是节日,索性多放纵了一把。

 

结局是魈看着那双泛了雾的眼睛愣神。

 

“魈,如今已算近友,我在京城的知己好友没几个,告诉你个秘密吧。”空说。

 

“你醉了?”魈抽走了他手中的酒碗。

 

“尚未,只是有些晕。”空伸手够碗,却视线模糊拿不到,干脆拉住了小侯爷的手。

 

魈僵了一下。

 

“你可知,我有龙阳之好?”空问他,眼神严肃,“别误会,我也非见个男人就起非分之想...”

 

“嗯?”

 

“那个孩子,与我顶下契约的那个,比我小了六岁,当时他住我邻宅,生得玉雪可爱......”

 

魈不由得顺着他的思路,倒觉得眼前人幼时,应才是“玉雪可爱”的主儿。

 

“他很喜欢听我唱戏,从未出师听到登台,他都陪着我。”

 

“我觉得他乖,又话少,于是常常和他聊天,想逗他说话。”

 

“直到后来...我及冠那年...他向我表明心意...”

 

空的眼角有些湿意,语气落寞。

 

 

 

【11】

 

那是他人生中最乱的一年。

 

明明只有十四岁的少年泪眼朦胧,在家人的呼唤中冲进他房内抱住了他。

 

他的家人要带他离开江南,离开危机四伏的战场。

 

他紧紧抱住空,一贯寡言的性子在那天变得词句连篇,而空,头脑一片空白,只记得他说他心悦于自己,绝不会就此别过。

 

空接受了那隐藏于眼泪下的爱,但劝他离开,战乱后自会等他,等他三载,五载,十二载都会等。

 

然后他就被少年吻了,吻得很深,似乎要烙在灵魂上。他承认自己很早就动心了,对这位比自己小了六年的孩子。

 

以至于后来,叛军打到明月园,杀到了明月居时,他动了自己以为从来不会用于演出之外的剑,成为了教他剑法的师父一样的江湖游侠。

 

满园子的人都散了,他带着自己身边最后的亲人,荧,开始了长达三年的行走江湖。打出了名头,练得一颗无坚不摧的心,一嘴好话术,也攒得了一手被江湖友人戏称为“诡谲之术”的医术。本就是世家贵族又拥有商道收入的空,决定建一座新戏园,帮扶那些因战乱而饥饱不定的卖艺人。

 

他把园子起名为归园。

 

春花秋月十二轮,陈词旧调盼君归。

 

这一等,便过了十二年。

 

 

 

【12】

 

“如今想想,我就那么傻等着,也不知托人找找,直到后来那么多年过去,一点儿线索也无,才想起来。”空自嘲般笑了笑,目光带着潜藏的探究看向魈的傩面。

 

“你的那位少年,唤何名?”魈平静地问。

 

他就像听了个故事,听完后想要像讲故事的人帮助自己一样,为人寻找解决方法。

 

空在心底叹了口气,怎么可能这么巧,但两人性格上太像了,那日摩拉克斯说话也似有深意。让空有一种心动与好奇...

 

空摇了摇头,自己是喝多了,怎么可以拿魈当替代品。

 

“他叫金鹏。”

 

“我会为你找找下落...不必挂忧。”魈点了点头。

 

“也罢,不提了。今日听客人谈话,边境又不安宁了?”空转移了话题。

 

“是,两日后,出兵,暂看形势。”魈没理由保密。

 

“唉——安稳不了几月啊,总有人挑起战争。”空趴在石桌上,金发上的簪子松了,长发垂了下来。

 

看起来很柔软,就像他本人。

 

“放心,定不会再发生十二年前的事。”魈坚定地说。

 

“嗯,毕竟是魈大将军领兵嘛,战场夜叉。”空笑着调侃。

 

“此名...从何得知?”魈喝酒的手顿了下。

 

“侍卫。”

 

“胆大妄为,罚。”

 

“唉,别罚他们了,我说出来的,这样岂不是让我愧疚?”空放下酒碗,抬头看了看树上的红梅。

 

“明年,再一同饮酒看花可好,魈?”

 

“嗯...”

 

小侯爷的回答很轻,又有些软,难得温柔。

 

撩动戏园老板的心。

 

“你也醉了。”这回换空说了。

 

“......”

 

 

 

【13】

 

酒品很好的小侯爷醉的乖巧,有好好闭眼睡觉。空无奈了,想把他扶到客房去,可惜自己也喝了不少,手脚无力。

 

总不能在大冷天睡外面受冻吧。

 

让马上出征的平疆侯在出征前生病?这罪责他可担不起。

 

思来想去他折中了一下,进屋拿了被子和暖炉,打算等晚些放完宵灯的人回来了再扶人进去。

 

于是空老板自己一人又倒了碗酒,看着趴倒的魈脸上的面具发呆。

 

根据天权星的说法...现在也没别人,他戴着傩面不会不舒服吗?

 

可能是酒喝得上头,空干了一件很无礼的事。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魈对他这么信任,但空还是...

 

傩面被摘下。

 

一张英俊到足以蛊惑人心的脸。

 

空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目光盯在人额心的红色菱形印记上。

 

“去明月园找人,旧友,未登台...战火离散...记不清...”空喃喃地坐在石凳上,一时间涩然。

 

喉咙因为咽不下酒气而发干,再恍然间他才发现自己哭了。

 

是了,魈是帝君赐名,年幼他几岁,本家...是江南的书香世家钟家。

 

他只是不想相信罢了,早该怀疑了。

 

那么...金鹏忘了自己,是因为当年看到废墟里的尸体了吗?他那么早就去寻他了......

 

为什么...为什么再相见时,竟是两不知。

 

为什么又一次在无意中牵扯到一起...他本该忘记的,他...

 

既然如此,那便这样下去吧。

 

如果是他,从头开始也无可厚非。

 

 

 

【14】

 

“早啊,魈。”清晨醒来时,魈看见空斜倚在门边,心情不错的样子。

 

“早。”魈点了点头。

 

“昨晚小侯爷喝太多又不设防,漂亮脸皮被我看见了。”空指了指他的脸。

 

魈愣了一下,随后看到床边面具,了然。

 

“无事,只是嫌诸多不便戴着罢了。”

 

“确实是数一数二的美人,是该遮遮。”空背着手笑吟吟地说。

 

“原话奉还。”魈挑了挑眉,对眼前这位男女通吃的名角儿持调侃态度。

 

“那我以后也戴点儿什么遮遮,三十的男人风华正茂,可不能叫小侯爷外的人多看了去。”空眨了眨眼。

 

“无理取闹。”魈耳根微红。

 

“我有理呢,你天天找我过招,往我园子里扎,外面都在传归园里那位台柱子被小侯爷相中,捧得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魈总认为这人儿今日在调戏他。

 

“今日有诸多事物,不多叨扰了。”他起身告辞,“多谢照顾......”

 

那平日台上喜怒哀乐,台下疏离客气,在他人眼中如高岭之花的名角儿,抱住了他。

 

“祝旗开得胜,仗打赢了我给你多办一场接风,请当年我走江湖时认得的武林高手与你过招?”空说。

 

他的发丝有璃月百合的香气,让魈失了神,随即轻笑道。”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15】

 

一场边疆叛乱,是常有的事。

 

按理说应当不到一年便可归来。

 

但归园的梅花再次盛开时,却未等到该来的人。

 

在京城闲来无事的人,竟真的去考取了个功名。摩拉克斯所言不假,眼光也准的很。

 

对于璃月的名角儿空先生摘得状元榜一事,市井都啧啧称奇。都说先生事文武全才,如今一看,应是没错了。

 

他少登台了,只是闲来写戏,写小说,写诗词曲。写出的东西大多成了人们流行的风尚。

 

摩拉克斯问他是否入朝,他拒绝了,理由是自由惯了受不了朝堂严肃。但应是沾了魈的光,还是被经常召进宫去,谈谈二十多年来在江湖,百姓视角所看的朝廷。

 

他的想法多是新颖清奇,带些江湖色彩。为岩王帝君打开了不少思路。

 

魈未归来,他似乎代替他成了近臣。

 

但摩拉克斯常和他谈的还是魈,谈魈十四岁后的事。他清楚空已知晓了自己和魈的联系。

 

岩王帝君无子,这个他半带大的小侯爷身上被他安放了些父辈的感情。

 

空一直是这样理解的。

 

直到有一日,钟家那位小侯爷传说中的父亲,殿阁大学士在两人闲谈时抢入。

 

”陛下,小殿下他在战场遇...“钟大学士在看到空时闭上了嘴。

 

摩拉克斯与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继续说。“


“他在战场迎敌时遇了前朝逆贼,最后一只鹰飞回后…便杳无音讯了。”

 

“他们是故意设了局…也罢,你先退下,等朕命令。”

 

“是。”钟大学士退了出去。

 

“小殿下?”空震惊地看着摩拉克斯。

 

“不知空先生可听过金鹏太子?”摩拉克斯虽因此事拧眉沉思,却也不忘抛下这一句。

 

“……前朝帝君遗孤,传说话本里的人物。我以为金鹏的名字……”

 

“是,魈是凤君一脉最后的血脉,应当是璃月的下一任接管者,璃月龙凤互补,吾的接任者应当是凤君太子,而非我亲生子。虽说到如今连他自己……前朝有叛党企图扰乱血脉传承,一直在找魈,在他十四岁那年甚至袭击了钟家旧宅,目的明确,意图杀害储君。”

 

“那,您为何让他上战场?若他出事,不是正顺逆党之意?”空控制自己的大脑令自身冷静。

 

 

 

【16】

 

“因为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吾作为引导者,无权干涉。”摩拉克斯答,“况且,这确是个藏匿之法。”

 

“为什么…”空茫然地问。

 

“不想再看着重要之人因自身受牵连,当他主动提枪时,一切皆有定局。”摩拉克斯说。

 

当沉浸在战火中的两位少年握紧武器斩杀“敌人”时,原本堪堪交错的丝线便绞死了命运的枝干,也许他们本就密不可分,无畏受到现实的分隔。

 

即使忘却,即使茫然失措,心底铭记的守护也会告诉他们该去做什么。

 

有时候,缘分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帝君,”空忽然起身一礼,又重重跪下,“空自知无平疆侯英武,无将士们热血,一心大爱璃月我做不到,身为一介草民的我也不可能这么做,但,凤君太子遇袭,历任血脉危机,军队的壮大会引起对手的注意,草民恳请陛下授予我信任,召我江湖才杰与将士们里应外合。”

 

“十一年前,吾曾听闻江湖上出了一对孪生剑客,剑法精妙绝伦,颇有上一任隐于世的天下第一剑师之姿,是当代武林大会的黑马。然而三年后,这对兄妹却销声匿迹,唯有与其结识的武林高手才知二人去向。”

 

空没有躲避话语中的威压,沉默着认同了摩拉克斯的话。

 

“归园不仅是戏园,更是江湖人传递消息,收集情报的去处。长达多年不倒,是因为园子的老板,是位受人尊敬的武学天才。”摩拉克斯放下了茶盏,“你是前朝镇国大将军之子,师承剑道一脉早已归隐的大家,将军无意参与前朝斗争,暗中保护钟家那位藏匿的凤子。他甚至未将此事告知于你,但让你自小便与金鹏结识。”

 

“到头来…加入武林一事也是父亲临终所托,如今我才知,这是怕东窗事发,留下的线。”

 

“空·,璃月帝君一位,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若血脉的原则断裂,一切,包括现如今算得上安定的天下都会混乱不堪,所以,无论是因魈或因凤君血脉,都不要退避。”摩拉克斯扶起了空,沉声道:“传朕旨意,边疆战况急变,平疆侯军队受伏,召集重臣速速觐见,共商对策。”

 

门外的宦官与内阁大学士听得清楚,躬身应话。

 

 

 

【17】

 

魈是在一间客房中醒来的,边线叛军与山匪,前朝逆党互通,甚至买通了他亲自练出来的亲兵,往行军队伍中的水源及食品中投毒。

 

那一仗打得极其惨烈,他到最终脑内已无想法,只知杀戮。

 

直到倒下…

 

“你醒啦,真没想到金鹏你这么顽强。”

 

金鹏?

 

他清醒了些,想直起身子。

 

“喂,你伤得那么重就别乱动了,荧好不容易给你包扎好。”一位白发小姑娘扶着他坐起来。

 

“你是?”

 

“我是派蒙啊,我们小时候明明就见过的。”派蒙叉腰道。“你还真是厉害,明明中了毒还能杀那么多人,我们赶到的时候,你一个人站在尸体堆上,差点把我吓晕。”

 

“你们?”魈觉得自己有些不明白。

 

“派蒙,他才刚醒,不要一直吵吵闹闹。”清丽的金发女子进了房间,冲他一笑。“金鹏,好久不见。”

 

“你和空很像…是荧?”魈思考着回问。

 

“哥哥说你忘了很多事,我还不信呢,”荧打量着他,“看样子是受了不少刺激吧。”

 

“你方才说,我是…”魈轻声开口,然后顿住了。

 

因为他隐约想起了几句话。

 

是谁说的…

 

“小殿下,您的血脉注定要卷入危险之中,在此间,任何的牵挂都会成为你的软肋。”

 

“小殿下,您若真的爱他,便…忘了他吧。”

 

“这是最好的保护…”

 

“忘掉吧。”

 

“你与他的牵绊只会连累他,你看,说不定他已经死了。”

 

好像是他自己,另一个自己。

 

魈忽然感到喉间一片腥甜,一下吐出了一口黑血来。

 

“啊,吐出来了!”派蒙惊喜地唤道。

 

“哥哥的方子果然管用。”

 

魈抬起眸子,看向少女,问道:“空,去哪儿了?”

 

 

 

【18】

 

魈伤得很重,一直都无法自主行动。在这期间,嗜睡是最明显的特征。

 

他呆在这个至今都不知道在哪儿的房间中昏昏沉沉地回忆了很多事。

 

自己当年拼命想忘却的事情。

 

忘记他,推开他,离开他…

 

战乱时他逃出钟家的避难所,去了明月园中的明月居,在一地尸体中找了很久。当他没发现他时,内心应该是有一瞬的喜悦的,但很快就被狂涌的惊惶淹没了。

 

没有消息,不一定是好消息。

 

如果他没有不理智冲去找空,没有自私的让他等自己,是不是会更好?也许自己应该忘了空,因为这样,即使再见面空认出了他,也会因为自己的冷漠而寒心,就会远离自己了。

 

他必须忘了空,因为一旦记得深刻,再见面时自己会舍不得推开他。

 

“到最终,我们的牵绊竟还是如此紧密。”

 

即便他把十四年的记忆都淡化,即便空看清了他的面貌,知道了他是谁。

 

还是如此温柔。

 

荧那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呆愣了一下,便拉着想要说什么的派蒙离开了。

 

但魈能感觉到,有几次昏沉的梦外,都有一个熟悉的人在默默照顾他,可是他睁不开眼。

 

 

 

【19】

 

“大人,最近一次翻找已经结束,这是目前所知的最后三人了。”一位江湖侠客打扮的人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峦,目光尊敬地看着金发的领导者。

 

他们的腰间都有着一块玉佩——【黎明】

 

“搜,这次,抓活的吧。”空翻身下马,向山走了几步。

 

“是。”周围人纷纷闪身进入山中,速度轻快。

 

“空先生此次可是出了大力。”与他同行的白术医师笑眯眯地说:“都说【黎明】的首领行踪诡秘,难见真人,又有谁知道这位大人其实是人们日日可见的京城名角儿呢。”

 

“大隐隐于市,况且,我之前也并不想接手【黎明】的担子。”空叹息一声,又问白术,“他怎么样了?”

 

“顽强的很,本人行医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伤成他这样还能活下去的。”白术摊手,“再者,你怎么对自己的医术不自信了?”

 

“……”

 

“好吧,真要估计,一周后就能下地了,不怕他找来?”

 

空松了口气,喃喃道:“也不知他对我把他关起来一事会不会生气。”

 

“如今前朝谋反的旧臣都快被你清光了,他会感激你的。”白术随口安慰道。

 

“这些人是清不完的。至少在他登基前。”

 

“登基后呢?”

 

“这些人之所以选择混入人群谋杀,就是仗着前朝太子名讳暂不可暴露,杀了他也无许多人知晓含义,但对帝君动手就不是一回事了。”空忽然抽箭拉弓,瞄准了一处射去。一位放冷箭的山匪被击穿了右眼,倒了下去。

 

“所以你决定接手【黎明】是为了在太子登基前利用江湖优势保护他?”

 

“差不多吧。”

 

“啧啧,真是感人的情谊,明明他都把你忘了。”

 

“至少如今,他记得刚认识几个月的我。”空轻笑一声,很温和地开口,“这就够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好像也不错。

 

 

 

【20】

 

魈可以下地后从派蒙手里拿到了一封信。

 

是空写给他的。

 

信上说,他的军队存活下来的人已经送去治疗了。边疆大捷,帝君十分高兴,等着他身体恢复些向将士们表彰深陷危机仍死守战场的功臣。

 

朝廷是一言堂,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也没人敢提出异议。

 

他还说,自己很抱歉,这一年喝酒赏梅可能·又是不行了。但他们应该还有机会。

 

帝君交由他了任务,他也有完成的使命,但到底与战场杀敌相似,有可能哪日一去不回。

 

如果他有一天觉得累了,一直等不到,就别等了。一场酒局而已,别像自己一样,荒废了十几年。

 

但要是他想,万一想坚持等下去,就请为自己守着归园吧。

 

……

 

“愚蠢。”魈低骂一声,眼眶却红了。

 

时至今日,他怎么会猜不出空的任务是什么。

 

他会一直等下去的,魈想。

 

守着他的归园,亦如当年的空一样。

 

 

 

“春花秋月十二轮,陈词旧调盼君归…吗?”

 

 

 

-TBC-

想要看我流he的蹲彩蛋吧!


【二次编辑】

he彩蛋来啦!


February
20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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